宁龙廷脸色微沉，楚千秋哪里是来帮忙，上赶着落井下石的。
而且……
上次的事牵扯颇多，摆明了是要和他作对，这次肯定也是为了帮殷棠。
“既然妖女被关在殷家地牢，本宫倒想见识见识，不知宁大人可否带路？”
“自然。不过地牢偏远，殿下可吃得消？”
“宁大人不必太担心，昨日在天光墟寻得雪玉骨参，腿脚好多了。”
楚千秋轻巧化解宁龙廷的为难，有点四两拨千斤的味道。
宁龙廷有种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，早知道楚千秋是个笑面狐狸，起初还觉得是个黄毛小子，如今是见识到了，远比他想得要聪明。
宁龙廷前方带路，琢磨他的回答。
暗地里帮衬殷棠，明面滴水不漏，要不是眼线来报，真被他唬住了。
殷若宁想不通楚千秋什么时候对殷棠的事那么上心，先前还不闻不问，说他是菩萨心肠，她是万万不信。
唯有一种可能，羽书又多嘴。
楚千秋留意殷若宁的反应，压慢速度故意让几人受难，
几人心怀鬼胎往前走，生生走了一柱香。
才靠近，听到动静的殷棠挣扎往前跑，又引发禁制被灵力钻心。
铁链相互碰撞，叫声凄厉刺耳。
楚千秋皱眉，殷棠的表现很差劲。
连几位长老都打不过，拿什么和宁龙廷比。
宁龙廷灵君一星，是比不过五位长老相加，可他手里的势力不是摆设。
十万精锐，百万秘宝。
他是不指望殷棠完全为他所用，对付羽刹军，但连宁龙廷都牵扯不了，也没什么可出面的地方。
“圣女以为，该如何处理？”
“妖女祸害四方，残害亲眷，万万不能放过。为东壤大局，最好的办法只有斩杀封印。”
殷若宁说完，施法让殷棠安静下来。
嘴巴是闭上不说话，眼睛直勾勾盯着，怨恨阴鸷溢出眼底。
在埋怨、在诅咒，也在求情……
殷棠看向宁龙廷，用尽全力才从喉咙里挤出咦咦呜呜的碎音。
落在其他人眼里，成了不甘的愤恨。
五长老想起就来气：“妖女，明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，还不伏诛！”
说着，给了她几脚，直到爬不起来才停下。
这时，三长老才装模作样阻止：“老五，太子殿下还未定夺，不可擅自行事。”
“三哥，你忘了她怎么骂我们的，不打死她我咽不下这口气！”
五长老冲空气打了两拳，请示楚千秋：“请太子一定为我们做主！”
楚千秋略带敷衍的点头，没再多停留，以公事要办先行离开。
乌绍不明白此行意义：“殿下，还要不要救？”
“静观其变。”楚千秋暂时拿捏不定，殷棠的全部实力还没展现，奄奄一息再出手也不迟。
锦上添花远没有雪中送炭来得珍贵。
*
这边，宁龙廷不觉得楚千秋会为他们出面，会同长老商榷处决结果，殷若宁没有参与讨论，跟着楚千秋后面入宫。
上回被殷棠打伤，楚羽书气不过叫来宁龙廷帮忙，结果无功而返，气急攻心引发旧伤，这会躺在床上享受美人承欢。
殷若宁到时，楚羽书还理直气壮和顾嫣调戏。
忘了还有这个狐媚子在。
“那天之后你去了哪里，怎么找都找不到你。”
楚羽书先抱怨上，免得又被指责不上心，“顾嫣今日进宫，是关心慰问我的伤势，你不要多想。”
顾嫣柔柔弱弱起身，“若宁，你来了。”
脸上没有一点抢别人男人的羞耻。
殷若宁浅浅一笑，“羽书，我今日来就为一事。”
楚羽书见她没生气，又躺回太师椅，让宫女继续捏肩捶背。
“姐姐已经被家族下达死刑，不假时日执行。到时你和姐姐的婚约取消——”
“我答应过你的，殷棠一死马上娶你。”楚羽书打断她的话：“若宁，我知道你心悦我已久，我也心仪你，也想马上娶你过门，让你成为锦衣玉食的十一皇妃。”
“只是我身为皇子，有太多的迫不得已。太子残疾多年，无法成家立业，我身为亲兄弟，不能太过张扬。若宁，你再等等我好吗？”
说得感人肺腑，其实连眼神都没给，听起来像是什么不要的东西，给谁都可以。
顾嫣直直腰板，表情叫嚣。
殷若宁不假思索：“不好。”
“你再说一遍？”楚羽书惊得坐直身体，揉揉耳朵不敢相信。
什么时候巴不得马上成亲的殷若宁会说出这句话，脑子被打坏了？
“我说不想和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