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花回房后,就进空间摘下了所有的果子,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庭院中的大圆桌上。
随后,她走进每个房间,看着世兰的家人们都熟睡过去,一花轻轻的为赤芍盖上了被子,还是趁着此刻离开了,她怕明早大家都醒了自己再走,她们会伤心难过。
不过她不知道的是,其实这一夜谁也没睡,她们同样认为,一花一定会趁着大家睡下再走,不想她们体会分别时的不舍。
所以每个人都在装睡,好让一花安心的离开……
安顿好了年府的家人,一花又说了一句:“出来吧,我知道你一直都在。”
这次,周扬飞快的出现在了窗边,一花看着面前的周扬真诚的说道:“谢谢你!还没吃东西呢吧,我偷偷给你留了鸡腿!”
边说一花边从袖口里拿出了鸡腿,伸手一摸,已经凉了。
她愧疚的说道:“对不起啊!让你等了这么久,咱们不要了,回翊坤宫我请你吃好的!”
周扬望着她脸上微微自责的模样,想想在这样的时刻里,这个女人还能不忘惦记自己,已经是难得。
他一把接过一花手里的鸡腿,说道:“你怎么知道,我就爱吃这凉鸡腿。”
说完,他剥开鸡腿外面皱巴巴的油纸,大口大口吃了起来……
一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,二人一起踏上了回宫的路。
已是午夜时分,夜晚的星空,如同一张点缀着闪闪碎片的黑色幕布,眨眼的星星像是悄然绽放的烟花,在寂静中,唯美地绽放斑驳光彩。
以前,一花都是坐在屋里或是院内,望着窗外,第一次觉得,星星离自己是这样的近,她有些贪看,甚至有些不愿意回去……
周扬亦是,明明回返时比来的时候,用的时间更长,可他却觉得,回去的时间好像更短更快。
自己明明已经放慢了脚步,却还是这么快就回到了皇宫。
平静的宫墙内,各宫都已熄灭了亮色,唯有翊坤宫的门前红光溢彩,通明溢目。
宫门口的那棵槐花树上,挂着一盏红色宫灯,那是世兰最喜欢的红色,远远看去,像是一颗红色的会发光的柿子。
记得颂芝说,刚进宫的时候,华妃世兰总是找不到回翊坤宫的路,因为皇宫的路比王府的路还要大很多,长很多。
皇帝也不再是雍亲王,宫里的人多了,就不如从前那般,常伴在侧了。
那时候,世兰没什么朋友,也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,常常自己一个人走,时而在夜里走丢,世兰性子要强,宁可找个地方躲起来,也不喜欢别人看到她狼狈的样子。
后来,皇帝知道了,就亲自在翊坤宫门前的槐花树上,挂上了一盏很漂亮的红色宫灯,皇帝以为 这样,世兰就不会走丢了……
“最后,颂芝说,‘我’再也没有走丢过。”
一花给周扬讲着这盏灯的由来,二人并没有直接进翊坤宫,而是选择坐落在一根树枝上聊了一会。
周扬听着一花的描述,看着眼前这盏红色的宫灯,突然意识到,或许有些东西,或者说有些人,他永远都不该,也不会拥有……
头半夜一过,风势吹的渐渐猛烈起来,一花打了个冷颤,一个不稳差点掉了下去,周扬伸手一把揽住她,却不小心揽在了怀里。
华妃条件反射的,一把推开了周扬,笑着说道:“如果我说我不是华妃,你信吗?”
她的脸上有一种不一样的微笑,不,或者说,是两种……
周扬答道:“不信,不过我倒希望这是真的,所以我想相信。”
“骗你的,不开玩笑了,我们进屋吧,颂芝他俩一定担心坏了,睡没睡觉都不知道呢!”
二人从树枝上一跃而下,走进了屋里。
此时养心殿内,皇帝的心好像被什么极细的东西扎了一下,仿佛极锋利的针,猝不及防地刺了一下他的心膛,疼得他吸了一口凉气。
本来,今夜在皇后的强烈建议下,皇帝翻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 答应的牌子。
召幸一个无所谓的人侍寝不是难事,人已在床上躺了许久,可皇帝却迟迟没有看上一眼。
直到刚才,皇帝刚要走过去,心却猛地疼了一下,他意识到,自己今天可能并不想叫嫔妃侍寝,于是叫苏培盛让人把这个小主抬了回去。
裹在身上的被子还未被揭开,盖在安陵容脸上的那一块儿,是湿的,湿的让人窒息。
安陵容不明白为什么皇帝要传召她,又看都没看一眼,就把她送回去。
她恨,明天她就会成为紫禁城里的笑话了吧,为什么这样不喜欢她,还要选她入宫呢?难道自己真的注定比余氏还要卑贱吗?
另一边,颂芝和周宁海果然都没有睡觉,哪怕是见到了一花写的亲笔信,知道她平安,也还是不放心。
颂芝抱住一花:“我就知道,就算有再好看的大雕,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