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6 章(1 / 2)

白蔓郎的成长受尽宠爱,以至于明明生在无情之人身边,却完全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智、品性正常成型。稀罕,但也不算奇迹——毕竟因为过于宠爱,童磨在她面前扮演得非常到位,所有言行都完美符合普世价值观,哪怕他骨子里不认同也没有让她发现任何端倪。

白蔓郎就像是童磨的玩具,他对于自己幼年的梦想的投影;他在白蔓郎面前肆意表演,白蔓郎则任由他随意塑造。好在是童磨给成功演出了个人样,白蔓郎快四岁时性格基本成型,她虽然调皮但很善解人意,大人的教导只需要说一次她就会听。她活泼,但不闹腾,也从来宽容从不计较别人的过失。

如果没有意外,她真的会长成一个温柔的小太阳,毕竟四岁知终身,人一生的性格就取决于先天遗传和头四年的教育。不过意外发生在第四年,白蔓郎没有完全成为温柔的太阳,我给她带去了残酷的霜雪和严厉的雷霆。

起因,是她和童磨讨论的一个问题。严格来说并不完全是她和童磨讨论,因为鬼王也在场,话题也是鬼王所挑起的。

我不记得鬼王那天因何而来,毕竟我一直只剩灵魂虚弱无比,还时时需要提防被白蔓郎的灵魂吞并,意识不常清醒。但鬼王的目的我记得很清楚,他想从白蔓郎这儿得到永生和太阳。

白蔓郎无论祈愿什么都会应验,那是她的权能;三年多的时间相处,童磨早就发现了这件事情,而童磨发现了鬼王自然也就知道了。

“你可以帮我祈愿,让我见到太阳吗?如你所见,我是个病人,一晒太阳就会死去。”鬼王瑰红的眼眸中蕴藏着野心,我不确定白蔓郎是否能看透,她还太小。但透过鬼王的眼眸,我看见了白蔓郎的面容,小家伙眼神清澈,很有神性。

“人类本来就可以晒太阳,叔叔也可以一样。如果是要早日康复的愿望,那完全没有问题啊。”

白蔓郎的回答很天真,却也很深刻——既可以算她是小朋友天真,头脑简单想到就直说;也可以算是某个神明洞悉一切,借她之口拒绝了鬼王的野心。想要见太阳,就得当人类,就必须治好名为“鬼”的恶疾,鬼王肯定不会答应。

“但是完全治愈,我就不能永生了。”鬼王心思复杂,他的表情开始阴沉。

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家伙挺蠢的,心思复杂但考量却不能与之匹配——说他有意识到天意吧,他居然觉得可以讨价还价;说他没有意识到天意吧,他又对四岁不到的小孩紧张了起来。半聪明不聪明,有脑子的雏形,没有脑子的实体。

“永生,是神罚噢。”白蔓郎眨了眨眼睛,接下来的话,应该就真的是神在借她之口传达神谕了。“虽然人都想要越长寿越好,但是活得太久,身边重要的生命就都消逝了,到最后只剩自己一人,这种孤独却没有尽头,这不是好事。”

鬼王顿时有些生气了,不过他没怎么样,因为白蔓郎很有用,他也不缺这一口吃的。

“那么,如果只是我想要蓝色的彼岸花呢?”

“嗯……那就希望它开在您最重视的人身边吧!”白蔓郎思考了一下,然后很爽快的满足了鬼王的要求。

她的确满足鬼王了——蓝色的彼岸花开在继国缘壹和他妻儿的坟头前,一年又一年,谁能说白蔓郎违约呢?怪只怪鬼王把对继国缘壹的恐惧刻在了骨血里,这天上地下,哪还有比刻在骨血里的更重要的人呢?

不过那是后话,不重要,与我无关。

与我有关的是她前一番话,永生,是神罚。

我仿佛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我一生杀业却不死不灭,即使时刻处于灵魂被吞并的危险中也还是安全的存在着——我的惩罚正在进行,只是失去了圣人和躯壳,还不足以抵消我的杀业,我还要在经历更多痛苦的死别才有可能逝去。

怀孕时积攒的抑郁忽然爆发,我一瞬间想要自毁了。我不想再重逢一个圣人,不想再冰封城市火烧罪人,也不想再留在虚伪的爱意里沉沦。虚弱的、没有躯壳的灵魂本就让我不堪重负,我的确想要到此为止了。

但我并没能到此为止,因为事实上我从未脱离天父的计算。即使我从未让白蔓郎发现过我,但灵魂自毁散溢的力量太多,白蔓郎还是发现了我。她被教得很善良,明明什么也不知道,也不清楚我会不会给她带来危险,但她还是仅仅看见我的灵魂在消散就祈愿让我好起来。

幸亏她祈愿的只是“好起来”,而不是别的什么。“好起来”的意义范围广泛,事情走向了对她威胁最小的方向——如果只是治好我,我必定会因为自毁被阻止而报复她;但如果是“好起来”,被天父紧急追召回去也算得上“好起来”。

毕竟我远离了白蔓郎,不会给她带来威胁了;而天父重塑了我的灵魂,清洗并重构了我的记忆——当我醒来,我不知道什么白蔓郎蝴蝶兰,我的状态犹如新生,确实是非常好的“好起来”了。

唯一的问题就是我总有些说不上来的违和感,还有一点莫名其妙的烦躁。虽然记忆连贯不像是有东西想不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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